幕    间     Ⅻ

在让耆那·扎尔沿着来的足迹往回走后，没过多久就找到教派分子从网道带来的船只。阿苏尔曼认为这是艘旧式游艇，曾在掠过恒星的日冕和游览卫星，饮血者们在两侧加装了配有长管炮的武器吊舱。

“你能驾驶其中一架吗？”耆那·扎尔问。

(资料图片)

“简单，”阿苏尔曼回答：“它应该有个简易的灵能控制回路。”

他们走进时，门噗呲打开形成一条登机坡道。舰船本身并不大，载客量不超过20人。里头一片狼藉，地板上沾满血迹，大部分舱室也肮脏不堪。阿苏尔曼在船尾找了个破坏不那么严重的舱室，把堆满晶石的袋子放在床上。

“那些是什么？”耆那·扎尔指着滑到破损床单的彩色宝石问道。

“我称它为亲和石，”阿苏尔曼回答：“它们会与你形成灵能纽带，当你死的时候它就会俘获你的灵魂。你应该也有一个。”

他捡起一块丢给耆那·扎尔。当她抓住时，石头开始发光，闪着白光。

“我为什么也得要一个？”她用指尖抚摸宝石，疑惑的看着问道：“为什么我要让自己的灵魂永远被困在这里面？”

“因为我相信另一个选择更糟，糟糕得多。相信我”

她点头表示接受，和他回到控制甲板上。舰桥相对整洁，没有可怕的装饰物，随着他们的进入甲板开始亮起来。阿苏尔曼找到驾驶员作为，并示意耆那·扎尔坐在自己旁边。

“我只要告诉船要去哪，剩下的应该就全交给它了”他说。这股欲望冲动足以发动船只，它缓缓上升，在城市上空关闭了舱口。

从这个角度，这场浩劫的规模显而易见。恶魔般的尖顶从原是居住塔的地方伸出，怪诞的走道和门就像是张牙舞爪的野兽蜂巢，它们的存在扭曲着周围空间。亮紫色和绿色的火焰在用灵族尸体当做木柴的篝火中升起，焰色形成了哭泣哀嚎的面孔，长着爪子的怪物在火堆边手舞足蹈、边笑边唱。

随着他们的不断上升，地面上的细节已经看不到，只留下一片被完全毁灭的景观。塔楼倒塌，桥梁和高架断裂，运河与水道变成了决堤的黑色淤泥。阿苏尔曼看向竞技场公园，那里已经是片长满尖牙和荆棘的原始森林，被躁狂的感觉折磨着。

竞技场挤满了人，那是被新生的神突发奇想刻意留下来的死者，坐在自己曾经大呼小叫畅饮鲜血的观众席上，忽视周围世界的衰败。阿苏尔曼想象着，外面世界的赌徒依旧在下注，直到自己的精华被完全偷走的那一刻。

在更高处，只剩下一片闪闪发光的白色。亲和石的光芒覆盖了整座城市，每一块都象征着一个死去的灵族。在市中心街道依旧在熊熊燃烧，到更远的地方绝望的灵族因恐惧和绝望聚在一起，其他地方晶石便开始稀疏起来，直到光芒随着距离完全消失。

“它们看起来就像是泪水”，耆那·扎尔翻过亲和石说：“女神的泪水，或许，是在为死者哭泣？”

“伊莎给予的最后一份礼物，大概，”阿苏尔曼表示。

“谁？伊莎？”

“伊莎是一位女神。第一个，以及所有灵族的母亲......”阿苏尔曼开始说起。